
三亞記行
一帆風順
3月4日是我定下出發的日子。4日早4點我就起來了,再次上網看看天氣,將早已打點好的裝備重新清點后,沒有驚動家人,扛起所有的東西悄悄下了樓。當時覺得自己的樣子一定很可笑,一身的“鎧甲”背馱肩扛,真成“驢族”了。
裝車費了很大事,直到5點多才出發。我沒有忘記打開架在胸前的小攝像機,記錄了出發的一刻。
外面風很大,整個冬天鄭州也沒刮過這么大的風,這是我沒有想到的。好在是北風,我往南走,這可真是“一路順風”了,好兆頭!
不過好兆頭的想法沒有持續兩分鐘,我就不得不停下來了,這風實在太大,我的車被風刮的在馬路上要“扭秧歌”。為了安全,只好停止還不怎么熟練的遙控拍攝,一門心思地穩住車把。
04年的冬天跟氣象專家們開了個大玩笑,一致預言的“暖冬”卻是一個多年未遇的寒冬。還沒有出市區,我已經深刻體驗到什么叫“春寒料峭”,我已經受不了啦,太冷。整體的大手套、皮靴和狗皮護腿、太空棉的坎肩只護住了部分四肢和軀干,大腿和上臂好像完全裸露在寒風里。我只好借第一個遇到的加油站的燈光,打開行李添加衣褲;又走了不遠,還是不行,再次停下來,把能穿的衣服全加上,我的穿戴外型肯定很古怪,估計跟美國橄欖球運動員差不多,也難怪加油站的小姑娘以異樣的目光看著我。
大風一直陪伴我300多公里,實際并非全是順風,更多的時間是側風;騎自行車喜歡順風,對摩托車而言,順風的作用不是太顯著,就怕側風,速度快的話,側風是非常危險的,讓人很難掌握騎行的方向。
107國道由北京直達廣州,在河南境內,維護的很不錯,絕大部分路段筆直而平坦,在平原上,除去大的立交橋涵,基本沒有坡度路;由于高速公路的分流,省道、縣道,乃至鄉間的公里已經相當完備,這樣國道上的車就很稀疏了,較多的是農用車和摩托車;因為路經各大城市我都要請當地郵局給我的特制地圖蓋郵戳,所以每到一個大城市我都要先找郵局;隨著電訊的發達,寄信和打電報的人已是鳳毛麟角,郵局的功能也轉換成“儲蓄”,這和銀行有“重疊”的味道,所以郵局很少,也很難找;加上風的干擾,鄭州到信陽330公里,(我已經駕摩托跑過多次)一般只需6-7個小時,這次卻用了近9個小時。過了明港,只有47公里就到信陽,風小多了,氣溫也高了許多;快過淮河的時候,我打開了攝像機,拍了幾個過河的鏡頭,還是技術問題,不太理想。
信陽尋夢
信陽是我度過自己幼年和少年時期的地方,別有一番情感在心頭,我唯一的姐姐全家現在仍然還居住在那里,盡管只跑了多半天,我還是把信陽當成自己宿營的第一站。
下午兩點趕到了姐姐家,卸下行李,輕車獨騎在信陽市里“信馬由韁”地逛著。我的小學和初中都是在信陽讀的,那段時光應該是人一生最多幻想、最多憧憬的時段,也是人記憶里最深刻、最難忘的時段;兒時的溪邊垂釣、小伙伴以到學習小組為借口溜到龜山下的河岔里游泳、放學后路邊地的攤猴戲讓人留戀忘返、回家的路上趁馬車把式不注意搭一小會兒的“便車”……哎呀!太多了,就好像是昨天的事情,每一條胡同、每一句鄉音都能勾起無限的聯想和暇思;如今“人是物非”,姐姐一家還在、人們的鄉音也沒改,可如今的信陽已經和我熟悉的舊時摸樣漸行漸遠了。
對我的“瘋狂”,比我年長10歲的姐姐曾極力反對,但她也沒有辦法;近兩年的實踐也說明他們的擔心是多慮了;現在已經慢慢默認了我的“觀點”—趁還跑得動,多出去玩玩,待跑不動時,想玩也就晚了;所以這次姐姐和姐夫沒有一句勸阻我的話,更多的是叮囑和托付,姐夫叮囑我小心謹慎,姐姐托付我到湖南母親的故里,看望那里的親人。
在信陽住了兩晚,姐夫把過年留下的臘肉、熏魚、香腸悉數辦了一桌,還有一瓶“五糧液”,算是給我接風洗塵,也是給我祝福和送行,因為我堅持6日晨是一定要繼續南行的。
6日早5點我就起來了,沒有驚動姐姐,姐夫送了我,給了樓下看車庫的兩塊錢,裝好車就上路了。
信陽往南42公里就出了河南,信陽是位于大別山的邊沿地帶,雖算不上崇山峻嶺,但也已經是山巒綿延,公路在山岔里逶迤起伏,再無平原的那種坦蕩和開闊;出信陽就是東雙河,這里曾是劉鄧揮師大別山,與國民黨進行過一場血戰的地方,據說還是鄧穎超的家鄉;東雙河南邊是柳林,地方很小,但在海派京劇大師周信芳的代表作《四進士》里可是有它的位置,其中有一折叫《柳林寫狀》,彼柳林就是此柳林;再往南的地方就更有名了,這就是豫南避暑勝地雞公山,正所謂“山不在高、有仙則靈”,這雞公山也就海拔幾百公尺,可它是扼守大別山的要沖,其實山巒景色很是一般,在山頂的東南有一巨石,形似雄雞,當地人把雄雞叫做“雞公”,母雞叫做“雞婆”,這就是“雞公山”的由來。另外據傳說:“每逢盛世,此雄雞必鳴唱,鄂、豫、皖三省皆可聞也”。當然這有神話的味道,但此山確有獨到的地方,每到盛夏,山下酷熱難耐,山上卻涼爽似秋;有年夏天我帶運動隊在山上搞夏訓,那真是神仙般的四十多天;山上有上世紀三、四十年代十多個國家分別修建的別墅、有袁世凱建的《姊妹樓》、有宋美齡的舞廳、蔣界石的防空洞,由此可見雞公山的魅力;如今更添了不少現代建筑,她已經是信陽市的招牌景區和門面了。
107國道也因雞公山而榮,這段路修的特別好,永久水泥路面,分道線規規矩矩;因為天剛亮,路上沒有一輛車,也很少看見人;路兩旁竹林搖曳、水杉婆娑,如鏡的水塘、清澈的溪河,不時可看見山坳里、密林上蕩起農家晨炊裊裊的輕煙,置身其中你才體味得到“如詩如畫”的境界;當你裹挾著淡淡的薄霧、吸吮著山林松櫛的幽香,獨自駕車跑在這般幽靜、空寂、秀美的路上,真有一種飄飄欲仙的感覺;最是讓人不能自己的是景情的交融:柳林的河溪沙灘、雞公山麓的石門、武勝關的票房(鐵路系統對火車站建筑的稱謂)無不勾起對自己幼年、少年和青年時期許許多多、樁樁件件與之相連往事的回憶,是凄婉、是留戀、是恬美?確實有點說不清道不明,真真切切的感受倒是:那荏苒如梭的光陰,恰如我這車兩旁如畫的景致,飛一般地向后流逝。
走馬漢川
武勝關車站的南頭有座鐵路涵洞,它是分割豫鄂兩省的坐標,107國道就在洞前穿越京廣鐵路。過了涵洞,是一溜的大下坡,鐵路、公路都是這樣,面前就是一馬平川、水網交織的漢川大地。
進入湖北的第一個小城鎮叫廣水。我父親是老鐵路人,1950年以前我們家就住在廣水,50年才隨父親調到了信陽,自那以后我就沒有再回去過;我專門繞道進了小鎮廣水的市區。這讓人魂牽夢繞了50多年的地方,與我兒時的記憶大相徑庭,店鋪林立、石板鋪地的長街沒有了;我隨母親洗衣、抓小魚的大沙河變樣了;我有點惆悵,記憶中的長街和大河,現在都“萎縮“了,根本沒有原來的模樣。細想一下也難怪,應該是因為自己“膨脹”了的緣故吧。
從廣水穿城而過,車的碼表指針基本在60上下晃動,估計平均時速不低于50公里。早8點我已經到了孝感,這可是和“麻糖”、黃梅戲《天仙配》分不開的地方;為蓋郵戳,我拐到了市區,我想,七仙女和董永是見不到的,可麻糖還是應該買點;掃興的是跑了兩個超市,麻糖也沒買到,肚子可餓得受不了。找到了郵局蓋了郵戳,就著郵局門前的花壇臺階坐下,吃了一大塊自備的蛋糕、喝了兩杯在姐姐家沖泡好的濃茶,也就在孝感耽擱了半個小時,9點又上路了。
出孝感后的路況一般,車一下多了起來,可能是早上都往武漢趕的緣故。摩托車也不少,都是年輕人,一個比一個沖,他們超過我以后,無一例外地都要扭頭看看我;肯定是我的車牌照、我的這身打扮引起他們的好奇。我把車速控制在40公里以內,盡可能與車流、也與年輕人的摩托保持安全的距離。
中午11點我已經進入武漢,一不留神上了高架橋,下也下不了,只好順著道走,這一跑就是十幾公里,好不容易下了橋,迎面是一副大的警示牌,上書兩行字:“摩托車不許進入市區、過境車輛請走白沙洲大橋”。我知道去湖南的話,走白沙洲比走市區要近40公里,而且人少、車少,可就是找郵局難了;再一權衡,過了江也還是武漢地界,隨便找個郵局應該不是問題吧。誰知道事情滿不是那樣,過了江就出了武漢,再往回返也太不值當的;主要的是我的那身“行頭”太扎眼,路人把我當耍猴的一樣看,我自己也是熱得要死,得趕快把那身“鎧甲”卸下來。找了個加油站,趁加油的時候,趕緊換了衣服,又吃了點東西,很不情愿地又往前趕;這一走就是88公路,直到咸寧才找到一家郵局,武漢沒有蓋上郵戳確實是個遺憾。
湖北江南的107維護的可不怎么樣,丘陵地帶,高低起伏、左盤右彎是正常的,可挺好的路面弄得灰頭土臉,還有臨街住戶潑的臟水、散落的垃圾,加上突然燥熱的天氣,真讓人煩心。已經是吃午飯和午休的時候,車很少,跑起來也還順,下午2點多就過赤壁出了湖北。人們對匆匆而行謂之“走馬觀花”,穿越湖北全境,我只是“走馬”,根本沒有“觀花”。下午3點多到了臨湘,進入了湖南。
來源:新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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