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■ 本報記者 劉夢曉
酒香不怕巷子深,飯香同樣如此。
“老板,我要辣湯飯套餐,再加根臘腸。”“我也要一份辣湯飯,多加豬雜和酸菜。”……清晨的海口市水巷口,溫和的陽光剛灑在老房子里伸出窗外的三角梅上,巷子兩旁的辣湯飯店里卻早已是人聲鼎沸。
百年騎樓的南洋風格,賦予了水巷口別樣的風采與歷史悠久的風韻,而這里的辣湯飯和這里的建筑一樣有名氣,林林總總不下十余家。一根臘腸,一塊煎蛋,一碗辣湯配一碗飯,是辣湯飯的標配。
要說這飯的美味在于何處?得先從那碗辣湯說起。說是辣湯,湯里的辣味并不是傳統意義上來源于辣椒的辣味,而是用海南本地特產的大量白胡椒和各色豬雜以老火熬燉而成,胡椒的存在會讓湯散發出獨特的天然辣味。一碗辣湯,里面有肥厚鮮嫩豬肚、豬心、豬舌、豬粉腸等,再加上幾片酸菜、一把蔥花,湯頭十分香濃。胡椒的辣味,可以掩蓋住豬雜的腥氣,一口辣湯下肚,胡椒微微的辛辣在舌尖跳躍,讓整個身體都感覺到溫暖,胃口大開。湯里的酸菜在老火里滾得透爛,酸味和湯水混合,又為老湯的鮮美增添滋味。至于也已經煮得軟爛的豬雜,在整碗湯里像是個不可或缺的配角,分量并不搶眼,卻讓辣湯變得完整。
在油鍋里煎炸得幾乎吹彈可破的臘腸,也是大多數店家不惜花大力氣自制的。肥肉與瘦肉恰到好處的配比,咬一口后,熱油沿著舌尖緩緩流淌,但卻絲毫都不油膩,反而增添了滿嘴噴香。如果有三五好友同行,不妨再點上些牛腩、豬腳、酸筍芋梗之類的小菜,那便是市井小巷里的“滿漢全席”了。
在熱鬧非凡的辣湯飯店里,老板娘陳大姐早就已經習慣了每天凌晨3點就起床煮湯的生活。對很多講究養生的人們來說,辣湯飯作為早飯顯得有點“豪華”,但陳大姐說,辣湯飯過去是海口開埠時期碼頭搬運工人的早餐,工人們可都是天還沒有亮就要到碼頭出工的,所以飯店都要在工人開工前把食物準備好,才能夠滿足工人們補充體能的需要。后來,這樣的一個“草根美食”套餐越來越受到人們的歡迎,辣湯飯才逐漸變成了地道的特色美食,也逐漸從早餐時段供應,演變到現在的午餐也供應。
如今,海口開展“雙創”之后,過去店鋪里煙熏火燎的破舊已經一去不復返,店里煥然一新,但辣湯飯卻還是那般模樣:并沒有嘩眾取寵的噱頭,有的仍舊是簡單質樸卻又誠意滿滿的市井味道,日復一日地滿足著人們的舌尖和腸胃,有滋有味。或許,也正是它這般的樸實無華,才吸引了無數食客紛紛來到水巷口,一品這飽經歲月洗禮的“草根美食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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